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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夜色下的枪声

1995年的冬夜,洪洞县侯村笼罩在一片刺骨的寒风中。田永贵裹紧破旧的棉袄,步履匆匆地穿过村里的小巷。他心事重重,家中与妻子的争吵让他彻夜难眠。他听说村里的治保主任付雪海为人仗义,或许能帮他调解这场家庭风波。凌晨一点,田永贵站在付雪海家门口,犹豫着敲门的手僵在半空。

突然,一声犬吠划破夜的寂静。田永贵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听屋顶上传来一声怒喝:“谁在那儿?!”没等他回应,一道火光伴随着枪声炸响,右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踉跄倒地,鲜血染红了雪地。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付雪海从厕所房顶跳下,手里握着一把猎枪,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二叔,看我打得准不准?”付雪海的声音低沉而戏谑,拖着田永贵上了车。车轮碾过雪地,田永贵的意识逐渐模糊,只隐约听到付雪海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医院的灯光刺眼,田永贵醒来时,右腿已从膝下截肢,医生说,伤口无法愈合。

田永贵咬紧牙关,攥着病床的栏杆,心中燃起一股怒火。他发誓,这笔账,迟早要算。

第二章:从罪犯到高官

时间回溯到1981年,洪洞县的一个集市上,17岁的付雪海混迹在人群中,手法娴熟地偷走了一个商贩的钱包。没人想到,这个瘦弱的少年会在几年后因盗窃罪被判刑一年半。1986年,他又因在北京顺义偷窃被判四年。1983年,他还因流氓罪被判五年,虽然后来被改判免于处罚,但他的名字已在县里传开——一个劣迹斑斑的“问题青年”。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2007年,付雪海摇身一变,成为洪洞县住房保障和城乡建设管理局的干部。他的履历光鲜:1972年出生,大专学历,1990年入党,仕途顺遂。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掩盖了1964年的真实出生年份,也没人深究他那些早已被封存的犯罪记录。

2018年,付雪海已贵为洪洞县财政局局长。他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面前堆满了名酒和香烟——这些都是“朋友”送来的“心意”。他微笑着收下,熟练地安排工程项目,指定中标公司,银行账户里的数字不断攀升。权力像一袭华丽的袍子,掩盖了他过去的污点,也为他未来的堕落铺平了道路。

第三章:强拆的铁锹

2008年的曲亭镇,尘土飞扬。镇政府要建客运站,王守义的简易库房被划为“违建”。那天,装载机轰鸣而来,付雪海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王守义和妻子试图阻拦,却被派出所带走。他们的亲戚韩某和王某强站了出来,试图用身体挡住机械。

付雪海冷笑一声,抄起一把铁锹,狠狠砸向韩某的肩膀,又朝王某强的腿挥去。两人倒在尘土中,血迹斑斑。事后,付雪海拍拍手,毫不在意地说:“人不是我打的,爱咋咋地。”拆迁顺利完成,王守义的库房化为废墟,他的心也碎了一地。

王守义找到镇上的副镇长段明,愤怒地质问。段明叹了口气,低声说:“只有付雪海动手了,王老板,你得认清现实。”王守义咬牙切齿,发誓要讨个公道。他开始四处举报,信访材料堆满了办公桌,可每次回应都是“正在调查”。

第四章:权力的崩塌

2023年,付雪海的日子不再平静。安泽县纪委监委的调查组找上了门。他被带走时,脸上依旧带着那份惯常的从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然而,留置室冰冷的墙壁让他第一次感到恐惧。调查揭开了他精心编织的谎言:941万元的贪污款,1224万元的受贿金,串通投标的巨额工程,还有那些被他伤害的人——田永贵、王守义、韩某……

2025年4月,安泽县法院的审判席上,付雪海低着头,听着法官宣读判决书。故意伤害、贪污、受贿、串通投标——数罪并罚,25年有期徒刑,罚金200万元。他的过去被彻底翻出,那些被他掩盖的罪行像潮水般涌来。田永贵坐在旁听席上,拄着拐杖,眼神复杂。王守义也在场,攥紧拳头,低声说:“终于等到了。”

第五章:真相的余波

判决书在网上流传,网友们炸开了锅。有人质疑:“一个有犯罪前科的人,怎么能当上财政局长?”有人愤怒:“年龄造假,政审漏洞,这背后还有多少猫腻?”安泽县纪委和法院承诺核实出生日期的矛盾,洪洞县委组织部却推说“案件已移交司法”。真相似乎仍藏在迷雾中。

王守义和田永贵还在为赔偿奔走。二审的法庭上,他们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却被告知“程序复杂”。田永贵的腿伤让他每逢阴雨天就痛不欲生,王守义的亲戚至今对那场强拆心有余悸。他们想要的,不只是赔偿,更是一个公道。

尾声:阴影未散

洪洞县的街头,夜色依旧深沉。付雪海的故事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成了人们对权力和正义的反思。他的崛起与陨落,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制度的漏洞,也照出了人性的复杂。

田永贵拄着拐杖,站在村口,望着远处的灯火。他喃喃道:“这世道,总得有人站出来。”王守义则在家中翻看着当年的信访材料,眼神坚定:“只要还有口气,这事没完。”

权力如影,笼罩着每一个角落。但在阴影之外,总有一些光,执着地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