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星星灰暗的星星灰暗的星星灰暗的星星灰暗的星星
 

 

每到国庆、五一、春节这些“黄金周”,我们总能看到熟悉的景象:高速公路堵得水泄不通,景区人山人海,游客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而不是风景,还有官媒将这些乱象包装成某种爱国庆典的奇葩报道。看着这些,真的让人生理不适。丧事喜办也不是这么玩的吧?为什么我们的假期比工作还累?是什么让我们无法真正休息?让我们来拆解这个问题。

没人想在假期里堵在路上,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我们都爱旅游,爱探索,爱和家人共度时光,爱放松自己。但为什么我们只能在国庆、五一、春节这些特定时间里,硬着头皮去“人挤人”?症结在于我们的假期制度,尤其是“调休”。为了拼凑五天或七天的长假期,我们得牺牲节前或节后的双休日,把本该是休息的时间变成超负荷工作的马拉松。你肯定听过类似的话:“现在辛苦点,下周给你连放五天!”但这五天假,是以996——早上9点到晚上9点、一周6天——甚至007的代价换来的。这不仅让人疲惫,更是种对人性的剥夺。我们的时间、我们的休息、我们生活的自由,根本不在我们自己手里。

看看其他国家的做法。去年5月,法国媒体嘲笑过我们的假期制度,他们还真有底气。法国2024年5月的假期安排像梦一样:5月1日是周三,单独放一天假;周四、周五连着周末,拼成五天假期。5月8日是二战胜利日,5月9日是耶稣升天节,5月10日是周五,再连着周末,又是五天假期。5月20日是周一的圣灵降临节,加上周末,三天小假期。没有调休,简单直接。但这不只是日历的安排。法国的假期是工人斗争换来的。1936年6月,迫于工人运动的压力,法国政府立法规定,只要在一家企业工作满一年,就能享受15天的带薪年假。如今,许多国家在劳动合同中明确规定了带薪休假的条款,国际劳工组织《带薪休假公约》甚至要求成员国为工人提供至少连续四周的带薪休假。而在中国,所谓“三天小长假”往往要“借”双休日来凑,带薪年假——工作1年5天、10年10天、20年15天——更多是写在纸面上,落实得如何,大家心里有数。

“黄金周”制度始于1999年,灵感来自英国经济学家为拉长单日工时、提高效率的设计。到2008年,中国作为“世界工厂”,又增加了中秋、清明、端午等调休假期。但代价是什么?我们现在人均年工作时长高达2100小时,仅次于墨西哥的2225小时,远超其他国家。996文化、没有加班费的加班、还要对难得的五天假期感恩戴德,这简直是让人崩溃的组合拳。不仅工人受苦,旅游行业也深受其害。黄金周期间,酒店、餐馆、景点人满为患,员工超负荷工作。可假期一结束,一切归于冷清。这种“暴热暴冷”的模式并不可持续。清华大学的研究表明,黄金周对旅游业的促进只是种“黄金幻觉”,对全年旅游收入的增长贡献不大。真正影响旅游消费的是居民的可支配收入,而不是把消费挤到几个特定假期。

再说说“八小时工作制”,我们常听说有这回事,但现实中几乎看不到。有些西方国家常被吐槽下午三点就关门歇业,但这只是表面。真正的八小时工作制,不是社会停摆,而是通过轮班制、日班夜班配合,夜班还有额外补贴,确保社会24小时运转。这才是“人口红利”的正确打开方式,而不是只为资本服务。在我们这儿,八小时工作制就像海市蜃楼。假期里,我们还要盯着钉钉、微信、飞书,随时待命。《经济学人》曾引用一项研究,疫情期间亚洲科技公司员工每周工作时间增加30%,但生产力只提高18%,却带来了病假率上升、离职率增加、精神压力和育儿负担加重等问题。

这不只是假期的问题,而是权力的分配问题。谁掌控我们的时间?列宁曾警告,资产阶级总是一手给改良,一手又收回去,用这些“改良”来奴役工人、分裂工人,让他们永远做雇佣奴隶。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说得更直白:只要工人还是工人,资本还是资本,真正的自由就不可能实现。我们生活在一个自然风光、人文景观、美食种类都堪称世界顶级的国家,但我们的假期体验却糟透了:拥挤、涨价、宰客、服务质量堪忧、女厕所外排长队的叹息、充电站为了抢充电枪大打出手。旅游本该是放松,却变成了另一份“工作”。更别提那些在景区里抱着电脑改方案、在酒店里开视频会议的“伪旅行者”。放松?一个钉钉弹窗、一个飞书消息音,就能瞬间毁掉你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旅行心情。

其实,减少工作时间并不等于经济损失。2015年,冰岛对2500名工人试行每周35小时工作制,结果是员工身心健康改善,职业倦怠减少。1926年,亨利·福特把工厂工时从9小时减到8小时,并给周六放假,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发现休息好的工人效率更高,利润更大。2022年,英国61家企业试行四天工作制,92%的公司选择继续,因为效果显著。历史也告诉我们,休息能激发经济活力。19世纪的伦敦,工人争取周六早下班,催生了娱乐产业的繁荣——剧院、马戏团、酒吧,今天的伦敦西区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休息不是进步的敌人,而是基础。

解决方案是什么?首先,严格执行现有的劳动法:带薪年假、双休日、合理工时。重新审视调休制度,停止用“长假期”的幻觉换取我们的休息。休息不是奢侈品,而是人权。工人应该有定义自己休息的权力。最后,说个美国的故事。John Beale,美国环保局高官,2000到2011年间,他假装自己是FBI特工,累计旷工两年半,只为钓鱼、种花、晒太阳、看书。被抓后,他在法庭上说:“我没干啥,就是不想上班。”这话,是不是也喊出了我们的心声?

我们想要的并不多:正常上下班、平等的劳资关系、足够的时间陪家人朋友、房价物价别高得像喜马拉雅山、退休后能安享晚年。这些在正常社会是基本诉求,却在我们这里被贴上“躺平”“摆烂”的标签。黄金周、996、虚假的休息,这些都是更大斗争的一部分——为尊严、为公平、为真正属于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继续发声,争取属于我们的时间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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