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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比人强,不容你不变,因为世界已经大变!

  从马克思《资本论》第二卷的思想来看,世界当下对美国关税战的恐惧,是基于把当下本来是资本在全世界的流通看作是简单商品流通造成的。马克思说:

  一般商品流通的规律,只有在资本流通过程形成简单流通行为的序列时,才是适用的,而在简单流通行为的序列形成单个产业资本循环的职能上确定的阶段时,却是不适用的。(《资本论》第二卷中文版第一版130页)

  什么叫简单流通?如果从公式看就是W——G——W,也就是商品换货币,货币在换商品,此外,就没有了。这样“资本流通过程形成简单流通”就容易理解了,就是资本也只从事这种简单的商品交换,但是在今天这种情况很难出现了。

  那么什么是“简单流通行为的序列形成单个产业资本循环的职能上确定的阶段”?也就是可以理解为一家大企业不仅生产产品也销售产品,而只有销售的环节才是流通的环节,生产的环节当然不是。但是资本是生产环节和流通环节的统一,所以提到资本,如果从总体看是很难做到只从事简单商品交换的。就是今天的大电商也已经不能算是了,比如阿里,京东,他们都不是简单的倒买倒卖了,作为大平台,他们本身必须具有相当的科技含量了。

  问题是世界现在把和美国的贸易当作是简单的商品交换,即和美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美国看作是交易的一方。自然,当一方提高关税的时候,这一方面就不好再卖货了,因为对方加大了我的成本了,我承受不了了。目前的网上的所有的评论的理论观点都是基于此的。

  除了成本增加降低甚至让我亏本以外,即使有利润,也会降低我的再进行生产的规模,或者是不能扩大规模生产,因为我的利润小了。因为你的关税增高,导致产品在美国涨价,美国消费者就不会如之前那么大胆消费,从而减少了我销售产品的速度,这样,商品流通速度降低了,我的利润总量也会降低。而我必须具备的准备金则增加,这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其他问题而增加的。这样你就挤占了我用来生产的资金,导致我的产量减少。

  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的困难,但是这都是从简单商品流通角度看的问题。

  但是,资本主义运动是生产和流通的统一,而且资本主义体系在今天已经是非常复杂的体系。把今天的资本主义体系当作简单商品流通体系,完全忽略了背后的生产环节,那就太把问题简单化了,简单到实际上是错误的地步。

  因为从简单流通的角度看,关税战只是给全世界的流通带来了困难,网上提出的影响了世界贸易,影响了自由贸易,实际上就是这个角度。贸易不过是交换,是不包括生产在内的。可是没有生产,就没有贸易,要贸易得首先有产品可以用来交换。因此,扰乱世界贸易,不仅对商品流通带来困难,而且也影响到了,或者说是更影响到了生产。自然,这里的生产就全球来说是资本主义生产,是雇佣劳动的生产。所以,关税战对全球经济的影响是“社会总资本的各个不同部分在流通过程中怎样互相补偿的问题。”马克思明确说:

  社会总资本—— 单个资本在社会总资本中只是独立执行职能的组成部分——的各个不同组成部分在流通过程中怎样互相补偿的问题(无论说的是资本还是剩余价值),不能从商品流通的简单的形态变化的交错得到说明,这种交错是资本流通行为和其他一切商品流通所共有的,这里需要用另一种研究方式。

  当今网络上全部的评论的基本观点都是和马克思这里的观点不吻合的,因为我们正是从简单商品流通角度看这次关税战的。

  什么叫资本不同部分在流通中互相补偿?这就是从生产角度来谈的了,比如一家生产手机的厂商需要把手机卖给美国,然后拿着挣得的钱再去购买比如芯片,才能继续生产手机,那么买芯片就是补偿,补偿生产资本,补偿生产中消耗的原材料。毕竟你只有先补偿这部分才能继续生产。这就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仿佛是街头日常和卖菜的摊贩交易的行为分开了。

  为什么马克思这么说呢?

  马克思自己举了不少例子。

  他首先说:

  第一,我们知道,G—W(Pm)可以代表不同单个资本的形态

  变化的交错。例如,棉纱业主的商品资本棉纱有一部分要由煤炭

  来补偿。他的资本的一部分处于货币形式,要由货币形式转化为

  商品形式,而生产煤炭的资本家的资本却处于商品形式,因而要转化为货币形式;同一个流通行为在这里表示两个(属于不同生产部门的)产业资本的相反的形态变化,也就是表示这两个资本的形态变化序列的交错。但是,我们知道,G 转化成的Pm,不必是绝对意义上的商品资本,也就是说,不必是产业资本的职能形式,不必是资本家生产出来的东西。这里总是一方面的G—W,另一方面的W—G,但并不总是资本形态变化的交错。其次,G—A,劳动力的购买,决不是资本形态变化的交错,因为劳动力固然是工人的商品,但只有卖给了资本家,才变为资本。另一方面,在W′—G′过程中,G′不必是转化了的商品资本;它可以是商品劳动力转化成的货币(工资),或者是独立劳动者、奴隶、农奴或公社所生产的产品转化成的货币。

  这里的G—W(Pm)就是制造业资本家用钱购买生产资料,马克思这里举的是纺纱的需要一部分煤炭做蒸汽动力的例子。问题是他为什么说Pm不必是资本家生产出来的东西呢?其实这段引文的下面给了我们提示,就是可以是奴隶,农奴,原始公社的成员生产的产品,他们虽然可以提供资本这里需要的产品,但是他们自身可能是既不需要你的棉纱或者棉布,也不需要你的什么,他们只是出售多余的煤炭。自然你这个资本家只要持续出售棉纱,就可以持续购买他们出售的煤炭。你的生产和销售活动都不会受到影响。但是这是在全球不是资本主义情况的下的状况。也就是说没有全球贸易,资本主义的生产和销售活动照样进行。这决不是马克思的设想,鸦片战争时期我们大清不就是自然经济吗?虽然出售瓷器,茶叶,但是总体上对英国却没有什么需要的。所以,不要以为贸易没有全球化,贸易就不能进行。英国工业革命时期全世界绝大部分地方还是自然经济呢,也就是封建庄园主的经济,奴隶经济,原始社会或者是如我们的大清的地主经济。

  但是这里有意思的是,理论上已经包含着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并列的可能。因为即使产品是社会主义国家生产的,如果卖给资本家继续加工并且再出售,也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我们看苏联出现,以及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做生意,在理论上就是完全说得通了。社会主义的工人的产品和奴隶,农奴,雇农,自耕农生产的产品对于资本家来说完全没有不同,难道他们生产的布匹还有什么区别吗?他们生产的小麦还有什么区别吗?

  可见,资本家用钱去购买原材料的行为并不总是资本在交错运动。也就是马克思这里说的:

  商品所有者方面的W—G 就是买者方面的G—W;商品在W—G 中的第一形态变化,就是表现为G 的商品的第二形态变化。在G—W 中则适得其反。因此,既然资本家执行商品的买者和卖者的职能,从而他的资本对别人的商品来说执行货币的职能,或者对别人的货币来说执行商品的职能,那末,关于一个商品在一个阶段上的形态变化和另一个商品在另一个阶段上的形态变化的交错所作的说明,对于资本流通也是适用的。但是,这种交错并非同时就是资本的形态变化交错的表现。

  这里就是资本交错的例子,也就是说如果你交易的对手是资本家,那么你作为一个资本家购买对方的原材料,彼此都是资本的交错。假设你是手机厂商。你购买芯片的行为就是和芯片出卖的资本家是资本交错。你交出货币资本,芯片制造商交给你的是商品资本,这个商品资本又作为你的生产资料形成生产资本供你继续生产手机。

  马克思这里的意思是资本家的交易行为并不总是和资本进行交易,也完全可以和奴隶主,小自耕农,原始公社交易,今天我们要补上就是和社会主义的国家企业的工人制造的产品交易。总之不总是资本和资本交易,可是对资本来说依然能完成他的运动。换言之这里的资本家会和自然经济以及高阶的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产品进行交易,从而完成他的生产和销售。

  接着说劳动力的购买决不是资本的交错。马克思这里自己给出了答案。因为劳动力是工人自己的商品,而不是工人自己的资本,只有卖给资本家才是资本。资本家的工资是可变资本但是变成工人的工资后,工资就不再是资本了。很明显,如果工人们自己组织起来形成集体组织或者合伙组织,那么,他们就不再给资本家卖命了。而关税问题之所以很严重,就是因为现实中关税增高导致很多小资本会倒闭,倒闭后会形成大量失业。可以说失业才是美国关税战给各国带来的真正问题。但是如果我们解决了失业问题,那么关税战又有什么可怕呢?因此从工人失业的角度来说,解决失业问题,进而是如何把工人阶级组织起来的问题才是关税战的底线。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关税战就不攻自破了。

  接着是他提出的第三点就是“在W′—G′过程中,G′不必是转化了的商品资本”。G′就是最终挣出来的钱,商品卖出去后换来的钱。马克思的意思是说这个钱不必出自资本家。比如二战之前美国的产品卖给苏联就是最为典型的。当然,也完全可以卖给奴隶,农奴,自耕农等等。

  马克思下面说的第二点对于我们当下有更加实际的意义,他说:

  第二,即使我们假定世界市场的全部生产都是按资本主义方式经营的,对于在一个单个资本流通过程内发生的任何形态变化起的职能上确定的作用来说,也决不要求这种形态变化在另一个资本的循环上代表相应的相反形态变化。例如,在P…P循环中,W′转化成的货币G′,从买者方面看,可以只是他的剩余价值转化成的货币(如果商品是消费品);或者在G′—W′< APm 中(因而,这里进入的是已积累的资本),对Pm的卖者来说,G′可以仅仅作为他的预付资本的补偿而进入他的资本流通,或者它可以作为收入花掉而根本不再进入他的资本流通。

  这里第二点是什么意思?马克思的例子P…P是生产资本循环。

  程,这样的流通过程表现为以下两个形式:

 

  这是这个公式的详尽的公式,马克思的“,在P…P循环中,W′转化成的货币G′,从买者方面看,可以只是他的剩余价值转化成的货币(如果商品是消费品)”这句例子什么意思?P代表生产活动,生产过程。W′代表生产出的产品,比如手机。G′代表买手机的钱。在公式这里当然是已经卖出去了,比如手机制造商已经拿到回款了。当然,如果是手机,那么对于买手机的人来说就是他的工资购买的。假设这里是出售芯片,那么,购买者就可以用自己现在趴在账上多余的钱来购买。比如现在很多手机制造商非常富有,囤积很多芯片不成问题。这些钱从广义来说也可以是资本,此时就是这些生产商的货币资本了,但是从狭义来说就不是,因为这里没有进入生产环节,没有进入与生产环节必要的流通环节,所以这些钱是被暂时游离出来的钱。不是生产资本。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哪里有多余的货币资本,那么,哪里就是销售的市场,而不必拘泥于必须是美国市场。那么,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国家——中国必须调整策略,让我国不仅成为世界第一大对外出口国,也要成为世界最大进口国。正是因为我们的进口不如出口大,造成关税战中我们的被动。而且没有大的进口也不会有大的出口,进口和出口是对立统一的关系,不能撕裂来看。排除不必要的奢侈品外,我们14亿人的日常消费不足人家美国人三亿人,这说明我们内部的消费出了问题,而消费有基于生产,生产又基于所有制。这样,我们面对的关税战困难实际上就是我们内部多年来改革没有取得实际进展的结果,也就是通过公有制将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结合没有取得更大进展,造成大量失业和半失业,消费自然上不去了。所以,关税战看似是我们和美国的矛盾,实际上是我们自己内部的矛盾的外部反应。

  再看第二个例子

  在G′—W′< (A+Pm )中(因而,这里进入的是已积累的资本),对Pm的卖者来说,G′可以仅仅作为他的预付资本的补偿而进入他的资本流通,或者它可以作为收入花掉而根本不再进入他的资本流通。

  是什么意思?

  Pm是生产资料,比如芯片。这个角度是从与手机制造商对立的芯片制造商角度来说的。这里是说手机制造商买了芯片,芯片制造商拿到了回款。这部分回款或者继续购买制造芯片的材料,进行再生产,或者把他花掉。这种花掉事实上只能是小生产的结果,对于现代化的芯片制造商不会都花掉的。如果花掉,或者部分花掉,那么这部分钱也就没有进入资本运动了。

  从上面总总的例子来说,马克思总结道:

  社会总资本—— 单个资本在社会总资本中只是独立执行职能的组成部分——的各个不同组成部分在流通过程中怎样互相补偿的问题(无论说的是资本还是剩余价值),不能从商品流通的简单的形态变化的交错得到说明,这种交错是资本流通行为和其他一切商品流通所共有的,这里需要用另一种研究方式。

  进而言之,制造商们在全球贸易的过程中也就是在全球流通的过程中如何补偿自己的生产消耗从而继续生产下去,这是不能从简单商品流通,即不能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街边小摊的那种简单贸易模式来理解的,实际上很复杂。

  而复杂就意味着解决问题的渠道是很多,不必要非得在美国这一棵树上吊死。

  比如我们上面提到的我们增加消费,增加向国际进口,成为美国的替代国家。

  其次,我们和全世界各国(除美国外)组建可以提供稳定全球贸易的货币资金池,为那些有订单但是暂时资金周转遇到困难的企业提供低息甚至是无息贷款。

  再次,加速推广我们领导的“央行数字货币桥”加速实现数字货币的交易,从而将美元的交易体系踢出国际贸易。

  再次,组建诸如中欧班列这样的多国共同参与的项目,实现共同生产,共同分配,避免单向度和美国交易。且容易被美国各个击破。

  再次,由央企带头加速推进公有制,从而带动国内的私人资本,比如通过购买,兼并等模式将私人资本改造成社会主义的企业。同时,利用例如山东金丰公社的例子加速农村合作社大发展,推动农村富余更上一层楼,让农业和农民和工商业结合起来,进行二次社会主义改造,实现共同富裕,加大国内消费水平。

  再次,国内要减少劳动时间,严格执行《劳动法》,提高工人工资等等改革,促进国内消费。

  再次加强金砖组织的扩展,以及金砖组织和世界其他经济组织的合作。要知道这次关税战没有俄罗斯。

  实际上这次关税战,看似规模很大,但是针对的则是我国,欧盟,日本,韩国,越南,这几家是对美国贸易顺差最大的。真正需要进行生产资本补偿的也就是这几家。这几家搞好了,关税战也就不攻自破了。关税战看似轰轰烈烈,其实影响是有限度的。更何况美国加关税将世界各国都推向了我们,此时我们更该起到领导作用,积极将想反美抗美的国家组织起来实现这些国家的内循环,实现他们的资本循环的补偿问题。

  总之,大变革时代到来了,不变也得变。形势比人强,不容你不变,因为世界已经大变!

  从理论斗争看,这次网上的评论几乎没有马克思主义的声音,都是从流通角度看问题,也就是从庸俗经济学的角度看问题,而不是从资本主义的特有的生产方式看问题,马克思这里提到的重要问题完全没有人提到,不能不说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要恢复真正的指导地位,要成为日常舆论斗争的指导,还有很多距离要走。

  注释,引文资料取自《资本论》第二卷中文版第一版130——1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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